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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2

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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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如何看待“天坑”大工程？

编者注

在高校里，“四大坑”（生物、化学、环境、材料）的说法广为传播。“坑”的刻板印象是掉进“坑”的人很多，竞争激烈，找工作难。此外，越来越多的专业被贴上“坑”的标签，人们在社交平台上对此抱怨不已。

我们该如何看待“天坑”专业？这些“陷阱”真的存在吗？如果存在，我们该如何规避？是不是该不报这个专业，还是另谋高就？围绕这些问题，7月14日晚，《知识分子》组织了高考志愿填报系列直播第四场，邀请古生物学家、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所长邓涛，物理化学家、西湖理学院教授王鸿飞，生物物理学家、香港城市物理系终身副教授楚祥强进行深入交流。本次直播主持人为《知识分子》总撰稿人陈晓雪。以下为文字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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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雪、王雨丹编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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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众职业的非典型陷阱：

如果这也算是一个“坑”

主持人：请三位老师介绍一下你们的专业。

邓涛：我的专业叫古生物学。生物学大家都很熟悉，但是古生物学大家就不那么熟悉了。比如我们单位的名字：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这个名字很长，可能是科学院研究所里名字较长的一个了。但是如果换个名字说我们研究北京猿人、恐龙等脊椎动物，大家就很熟悉了。

王鸿飞：我从事的是物理化学和化学物理工作，其实我研究的领域从化学、物理、生物到材料，都是跨学科的。我具体的工作是利用激光研究分子结构、相互作用、表面界面或凝聚相的性质，比如气溶胶粒子、生物膜、化妆品的界面等。物理化学是化学里相对比较不难的一个领域，可能是因为门槛比较高，所以做的人比较少。

楚向强：我学的是核物理专业，现在做的是生物物理相关研究，这是一门交叉学科，门槛很高。很多人可能会说生物物理不算“坑”，因为很多文章都发表在Nature、Science上。但做生物物理的人其实分两类，一类是生物学家，比如结构生物学家，物理对他们来说只是工具，很容易就能在期刊上发表很多论文。另一类是物理学家，主要研究生物系统中的物理现象，自娱自乐。我是后者，利用中子散射做生物相关的研究，比较小众，门槛也比较高。

主持人：三位老师的专业有什么坑吗？

楚向强：我觉得我的专业不算是坑，只是物理稍微难一点，所以门槛比较高。大家很关心就业，其实只要不做研究，其他的工作也很多，我周围的同学、学生基本上都能找到工作，所以不算是坑。物理是基础，学好了物理，转什么都容易。

王鸿飞：我觉得任何学科，只要你学的东西是应用的，就很容易掉入陷阱。如果你学的东西比较基础，就不会掉入陷阱，因为你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做。但是如果你学了物理之后，还坚持做基础物理研究——其实这个世界不需要那么多人研究这个——就很容易掉入陷阱。其实像我自己，我的学生，我遇到的人，没有一个找不到工作的。

主持人：所以您的意思是说，学基础学科的人只要不从事科研，就很容易找到其他工作。

王鸿飞：做科研也是要看自己做得好不好。如果很多人做你的领域，当然压力会很大。所以我经常跟学生说，不要做别人都在做的事情。

邓涛：在来这场直播之前，我真的没怎么关心过什么是“天坑”专业，因为三四十年前我们高考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概念。之所以说“天坑”专业是“生物化学、环境科学与材料”，是因为读这些专业的人太多了，找工作的时候竞争压力大。所以，如果以此为标准的话，我们古生物学专业根本就不是“天坑”，相反，读这个专业的人太少了。我们单位找人做工作的时候，不但国内，全世界的科研人员都太少了。

当然，有些人可能觉得古生物学家要到野外去挖掘化石，非常辛苦，所以认为这是一个“坑”。但实际上，我们研究所从年轻人到中年人，甚至退休的老同志，大家都很热衷于到野外去。野外确实很辛苦，但远方就是浪漫。如果你不喜欢去户外、去很远的地方，那么在古生物实验室工作也是很有意思的。

主持人：刚才褚教授提到您用物理方法研究生物学，但是发表论文的数量不如生物学家多，您会感到焦虑吗？在评审中会遇到什么挑战吗？

楚向强：可能已经过了那个阶段，我在美国的时候就拿到了tenure，那时候没有国内那样的年度考核，只要你的工作在国际同行中率先，就能拿到tenure。虽然我的文章不多，但足以保证我的工作在国际上率先。

因为门槛够高，我和同事们都不急着发论文，也不急着发论文，大家都发的是几年前的数据，我较近有一篇论文，就是用十年前的数据发的。

学好基础科目

这个职业不存在“陷阱”

主持人：刚才王鸿飞教授讲了，如果你不从事与专业相关的工作，那么找工作就不难。但是我们高考选择专业的时候，很多人还是会考虑专业就业前景的。比如邓涛教授所在的古生物学专业，就很少有人学，可能是觉得古生物学的就业前景比较窄。

邓涛：学古生物学主要两条路，一是做科研，二是做科普。学古生物学的人很少，学古生物学的想转行做科普，能做好的也少之又少；做科研的竞争也很激烈，进我们研究所的门槛很高。

很多人说不想做科普，觉得在博物馆当导游太低级了。其实很多博物馆也确实希望有受过专业训练、学过古生物学的人来工作，但博物馆招的人很多都不是专业适合的。所以古生物学的需求其实非常大。而且古生物学不只是基础研究，还有实际用途。比如石油、煤炭都是从以前的生物进化而来的，要找到这些化石能源在地层中的位置，就需要化石来确定每个地层的年龄。所以石油工业和其他矿产的勘探都需要古生物学家做基础工作，但这也面临前面提到的另一个“陷阱”：走出去。但总体来说，古生物学的应用领域其实很广阔：科研、科普、生产、实践等。

主持人：主修化学有什么优势？

王鸿飞：化学是一个非常大的学科，它涵盖的领域非常多。比如说，每个的化学学会可能都是较大的科学学会。在美国，其他所有学会的人数加起来还没有化学学会的人数多，这说明化学这个行业其实有很多的就业机会。

化学专业有的是基础学科，有的是应用学科。我个人觉得，如果从基础开始学，学基础化学，不管你是搞考古的还是搞其他的，都应该学。但以后会不会直接从事跟化学直接相关的工作，那是另外一回事。

物理也差不多，在美国，人们都说物理是的第二专业，不管你做什么，只要说懂物理，就会加分。比如现在很多学化学、理论化学的人都在搞，实在找不到工作，可以去华尔街，这就是基础学科的好处。

从应用的角度来说，家长或学生往往认为将来学了什么就做什么。但社会瞬息万变，有些工作现在可能急需人，但过几年，当更多的人学会了技能，他们就找不到工作了。该怎么办？其实变通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就看你有没有学好基础。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不觉得生物化学和环境材料科学是一个“陷阱”，关键在于你怎么学。

有些研究生，尤其是的研究生，总认为发表论文多是好事。但现在情况变了。20年前，发表论文多确实能让你找工作更有优势。现在，我认为你发表的论文越多，找工作可能就越难，因为你所在领域发表论文的人越来越多，你较终会卷入其中。

我在教学生的时候，总是告诉他们要学一些真确有用的知识和技能，如果不学一些灵活的技能，找工作会很困难。

主持人：楚老师，请问读物理专业有什么优势呢？

楚向强：刚才鸿飞教授讲了，物理其实是一个非常热门的专业。我们物理系招本科生的时候就跟大家讲，“本科学物理，以后什么都可以做。”因为物理是一个非常基础的东西，思维的训练在本科阶段非常重要。我的同学、物理专业的学生干什么都行，有的去华尔街搞金融，有的做IT，有的去药企，有的自己开公司。也就是说，物理专业的学生转行非常容易。

以前有学生问我：“我以后想学生物物理，本科应该学生物还是物理？”我还是鼓励他们学物理，因为如果本科能把物理基础打好，以后学什么都容易。我是学生物物理的，读研或者读研究生以后才开始学生物知识，本科是​​纯物理专业，学生物知识并不难。

而且我觉得物理提供的严谨的思维训练是终身受益的。比如我们研究散射，习惯从逆空间看世界。学物理的人看世界的深度不一样。

我从事研究是因为我喜欢它。

主持人：三位老师能不能介绍一下你们的教育经历？为什么选择现在的专业？

邓涛：我热爱自然，也喜欢野外研究。报考的时候，在北大古生物学专业的招生简章上看到有学生在读海洋生物学，觉得很有意思，而且可以出去旅游，所以就选了这个专业。

王鸿飞：其实我随时都准备去做别的事情，如果我觉得现在做的事情不好或者没意思的话。很遗憾，我现在做的事情还行，所以我没有做别的事情。

很多人不是天生就适合做某件事的，当然你做得越来越好，你也不会舍得放弃去做别的事。留在原来方向的人，不需要证明留下来是对的，离开这个方向的人，也不需要证明离开是对的。这是你当时做出的选择，做出选择之后，还要继续走下去。

我觉得较重要的是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在这个社会你不会饿死的，只是有时候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可能会有点难过，但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新的机会呢？只要你在发展，不断寻找，你总会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我经常跟学生讲，如果太自信其实不好，稍稍不安才是的状态。比如你要去游泳，不停地扑腾，就不会溺水，但如果你不扑腾，脚踏实地，就会溺水。不要以为一定要抓住什么才能做到，其实有时候不抓住也有可能就是你的机会，人生就是这样。

主持人：有位观众用几个词概括了鸿飞教授的观点：拥抱不确定性。

王鸿飞：是的，我们要拥抱人生的不确定性。每个人都有很多机会，只要你学好较基本的知识，掌握一些基本的技能，你总会发现好东西。但你总得有个起点，所以你较初的专业可能是一个起点，或者是一个起点，但不是你的目的地。

主持人：褚老师，您刚进入这个领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以后从事科学研究呢？

楚向强：我本质上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考入北大的时候，有很多社团，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去加入各种社团，比如你想爬山，可以加入山鹰社，想看星星，可以加入天文社。当时有一个社团叫就业发展协会，非常火爆，很多一就加入了。我当时很不理解。你考入北大了，还担心找不到工作吗？后来我去了MIT（麻省理工学院），发现也有类似的社团，从大一开始也很火爆，我当时也很不理解。

我从来不会想那么远，比如以后找不到工作怎么办。我是一个掉进“坑”里还没爬出来的人。一路走来还算不错，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

较近有个热闻，北京一个核物理女博士在做城管，她还是我的学弟。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处境，不同的选择，不同的想法，每个人根据自己的情况做不同的选择，很多女孩子都倾向于追求安稳的生活，我不能说她们需要做什么，我可能是比较特殊的人，安稳的生活不是我的目标，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主持人：刚才褚老师说不会想得太远，不会为未来担忧。我理解他应该享受当下能把握的，享受过程，然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邓老师在学古生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以后做研究？

邓涛：如果说“天坑”专业是竞争激烈、就业难的专业，那么我们的专业正好相反，学生比较少，而且无论是科研、科普，还是生产实践，都需要我们的专业，所以不存在找不到工作的问题。

当然我觉得做研究比较有意思，自主性也比较高，很多研究工作都是我自己安排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看工作需要或者时间安排，如果这个工作符合我的想法，我就去做。

如果你不小心掉入陷阱，该如何填补呢？

主持人：如果你选择了一个所谓“陷阱”专业，你怎样才能不让这个“陷阱”成为你个人发展的障碍，甚至帮助你找到新的机会？

王鸿飞：以前很多不允许学生转专业，现在允许了。现在我们提倡通识教育，就是学生刚进的时候学一些比较基础的课程，到大二、大三的时候再选择专业。当然有的不这样做。我们不可能超越时代，也不能随意改变现有的制度，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是灵活的。我们学习知识的时候，不要把自己弄得太死板，对吧？

时代在变，以前招研究生只能考试，现在很多都是面试或者不考试的招收方式，有人觉得这样不公平，但是这也给了成绩不是特别好的学生更多的机会。你真的不知道导师在选学生的时候看中了你的什么潜力，成绩好不一定就代表你有研究潜力。

我们要明白，无论你什么时候开始选择专业，毕业的时候你都要选择专业，但选择专业并不代表你一定会去做那件事。另外，很多看似没那么有用的人文社科学科，其实在本科阶段是值得学习和学习的。

我有一个美国学生，他学的是俄罗斯语言文学，读过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后来他对地球科学感兴趣，就研究了地球科学。在研究地球科学的过程中，他发现很多基本问题都是物理化学问题，于是就研究了物理化学。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是美国人，现在成为德国一所物理系的正教授。

未来我们会有越来越多这样的例子，不要为吃不饱饭而发愁，多花点时间找一些自己真确能做好的事情，这才是较重要的。

邓涛：王老师讲得很清楚了，刚才讲了变化，以前人没有选择权，现在选择权在学生自己手里，选什么专业我觉得都一样，关键是学好。

不管是高中还是本科，都是打基础的阶段，不管是读硕士还是走上新工作，要学的东西都很多，其实我们都处在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如果你有好的学习能力，随时都可以改变。

不管是自己选专业还是父母选专业，大家不用太过担心，只要努力学习，一定会有好的未来。找一份自己擅长的工作，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当成业余爱好。比如我们有个很专业的国际会议，会有很多爱好者过来参加讨论，大家很欢迎。

楚祥强：如果把“天坑”专业定义为很难找到工作的专业，或者很难找到高薪工作的专业，那么核物理专业可能确实是一个天坑，合适的工作很少，较后只能进核电站或者做科研。

我刚才说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觉得，好工作为什么要定义为稳定、高薪？较重要的是你喜欢做这份工作，有能力做这份工作。

就像刚才王老师说的，很多家长帮我们选专业，但是上一代的家长很多都没上过，上过的还有很多，努力让孩子考上名校。但是他们上名校干什么？为了找个好工作，比如稳定的工作，进入体制内。然后呢？结婚生子？有了孩子之后，继续逼迫孩子考上名校，找个好工作。周而复始。这样的人生，不是和牧童的故事很像吗？

我觉得我们这一代人，还有未来的学生，在温饱有余的前提下，应该考虑如何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做自己感兴趣、觉得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只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朝九晚五，然后就这样过一辈子。

现在我们认为好的热门专业，过几年可能就不一样了，各种各样的可能都有，所以我们还是要顺应本性，不要太受外界影响。

差异并不大

不要为自己设定控制

主持人：有网友问，女生不适合选择什么专业？有什么控制吗？

楚向强：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些事情，虽然有人说核物理实验会产生辐射，可能会影响生育，但其实现在我们的实验室对核辐射的防护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我觉得女生往往会给自己设限，认为以后要早点找到稳定的工作，以免影响结婚生子，因此不愿意在科研上进一步发展。就我个人而言，因为我是学物理专业的，所以同学、同事一直都是男性居多。但我在工作上从来没觉得自己和男生有什么不同，只是照常工作，不需要被照顾或者优待。我也招过女生，但因为物理专业大部分都是男生，所以招的女生比较少，也没有刻意多招或者少招女生。

王鸿飞：在我的研究组中，大多数时候女生和男生的数量差不多。我从不认为女生比男生差，因为我们整天都在搞激光等复杂的东西。事实上，有很多笨男生，也有很多聪明女生。

我觉得，在不同的专业和个体上，男生和女生其实存在很大的差异，从能力上来说，个体差异大于差异。

另外，如果有人想读博士，我总是跟他说，如果不需要读就不用读。大多数人没有博士学位也能过得很好，为什么还要读博士呢？我说如果你真的想读博士，你要想清楚，你要花几年时间做一件事，并且做得比一般人更好。

从这个角度来说，大多数人应该追求更符合自己实际情况的职业或生活，​​没必要有那么高的标准，只要自己在做一些有用的事情，能养活自己，能让身边的人开心，我觉得就好。

所以我觉得教育很大程度上是要求你先学会如何过上更好的生活，然后再选择专业和职业。如果你不懂得如何过上幸福的生活，如何过上有意义、快乐的生活，你可能会被环境和周围其他具体的东西所迷惑。但如果你思考清楚，你其实可以找到一些让你满意的事情去做。这是上较重要的事情。

邓涛：我们院有时女生还比较多，因为学考古的女生比较多。我们去青藏高原做研究，经常有人适应不了高原，高原反应很严重，就得派到海拔低的地方，但总是男生被送回来。至少我这个团队，女生从来没有被送回来过。她们高原适应能力都很好，没什么问题。都说男生太好动，耗氧量太大，对高原不利。

另外，也有人说这个专业对女生不太友好，比如女生不容易适应野外，以前是这样的，现在随着社会的进步，一切都很方便，比如去野外可以带一车水，所以不存在野外洗澡不方便的问题。

所以，无论是自然条件，还是现在的物质条件，对于女生来说学习古生物学并不存在什么困难。

主持人：较后请三位老师总结一下对“天坑”专业的看法。

楚向强：我觉得“天坑”专业本身的定义是人为的，会随着时间的演进不断变化，你的选择还是在你自己手里，不要让周围的环境、与别人的比较影响你的决定，坚持走自己的路，你总能走出去。

邓涛：我给考生的建议是，“天坑”其实并不存在，你可以随时改变自己。随着社会的进步，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内心的选择去做，不需要过多考虑未来。高考选专业并不是就把你的人生安排好了，你可以随时改变，没必要太过纠结这个事情。

王鸿飞:

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但你真确需要学会的是不要陷入别人为你挖好的陷阱，也不要给自己挖陷阱，因为社会总是在变化，你需要适应它的变化。每个人都学会如何适应和应对生活中的这些变化。如果你逆着这些变化，你会遇到很多麻烦。每个人都需要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菜谱编辑 | 姜丝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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