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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别借权利反对教授

  华东政法大学教授杨师群被两位学举报为“反革命”一事简直是滑稽死了,平媒和网络上发布了N篇评论,还征集各种支持、反对意见,弄得很全面的样子。真不知道这帮记者是真猪头呢,还是装孙子,也不知道这帮时评家是假戏真做呢,还是皮里阳秋。反正没有一张报纸、一个网站把杨师群在Sohu博客里的内容放出来,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一个媒体解释了“杨师群说了什么”这个问题。

  其实很简单,杨教授的Blog可以删除,但是网络上无数的网页快照还在,随便都可以看到原件内容。

  两位学的举报内容我们无法得知,她们也没有开博客和教授PK。所以,目前手头只有杨师群的Blog内容。虽然是单方面的证词,但是至少从杨师群这边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如果杨教授所说属实,那么大可以收起讨论教师言论自由和学术自由的口水。因为这件事上并不曾折射自由之光,只能看到人性的黑暗卑污一面。两个女生以不实之辞攀诬教授,就是想用政治大棒把杨师群置之于死地。这不是什么学术自由之争,而是明显的恶意。让人怀疑是不是30-40年前死于武斗的小朋友乘愿而来,转世投胎。以这种1960s-1970s的古老术,要断送杨师群的那张老头皮。

  如果杨师群是在Blog里公然撒谎,捏造学生言论,因而不得已只能撤回博文,那么这依然和学术自由无关。它照见的是教授先生的人格,让人在一团漆黑里伸出大拇指赞一声:姜,还是老的辣。不过,一名大学教授在谎言中和“反革命”罪攀上关系,而且在Blog里对公众广播,把事情弄到天下皆知,似乎并没有这种必要。做出这种举动,只能说明教授急了也能咬人。能把教授逼成这样,怕是真的受到了来自现实里确实的威胁,力图自保。否则,教授大可以继续他的清高,站在讲台上继续他的课程。

  在传统上,中国高校的三尺讲台从来都是教授讲师们践行言论自由和学术自由的场所。他们的言论不可以被刊行,也不可能见诸报章,甚至不能发表在网上,所以他们顽强地保有了在讲坛上维护自己言辞自由的权利。我上大学的时候,周五上午四节高等代数,本来苦不堪言。但是,讲师姓张,绰号“两堂”。他只上前两堂课,后两堂课必然喷水。我们一边做习题,一边听他大喷而特喷,从社会到经济,从历史到政治,最后的结论都是:同学们,你们一定要争取出国去看看。可能是我们当时比较蠢,竟然没有一个同学想到去教务处投诉他的授课质量,更没有同学会想到去公安局举报他。

  当今的同学无论气象、格局、手段都有了很大的不同,举报也就罢了,而且还知道如何释放致命一击,让人民公安板凳上有钉子,坐都坐不住,这就很考究了。《动物世界》上称,世界上最毒的生物是某种海蛇,只需要一丁点毒液就能无算。《动物世界》错了,世界上最毒的生物还是人类,尤其是当人类残害人类的时候,萃毒的匕首尖端闪烁着人类智慧之光。只是这光芒用在这种地方未免可惜,因为再好的马桶也不应该装饰夜明珠。

  想我求学的时候,网络还没有今天那么普及,图书馆大门也并不全开,公民和政治课本里基本都是垃圾。个人大部分人文方面的教育都是靠艰难的求索,没书上网,有墙,最终才有今日的尺寸进步。如今网络方便快捷,图书馆畅行无阻,在消弭了求知上的阻碍以后,小同学们不是利用这样的机会多去见识,反而是根本不去接触了。对待谎言和垃圾,我们的方法是努力寻求真知。而现在的小朋友有所不同,他们的选择是欣然躺在了垃圾山上,甚至手拿红缨做起了守护者的角色。

  我希望并不是所有的小朋友都是这样的人,也并不因此而感觉到悲从中来。在现实生活中,我自己也遇见过眼中泪光闪闪的小朋友愤怒质问:你凭什么批评我们的文化?你凭什么批评我们的政府?你不就是用这种方式扮高明么?每次看到这样的小朋友,我都会预见一个场景:怀着如此赤诚之心的小朋友走出校门,迎面就挨了社会一记沉重的耳光。只待这一耳光响起,他们就会翻身回来,一起唱那首当当当当当。就我的个人经验而言,凡是挨了这一记耳光再折转回来的,就是赶他都赶不走。相形之下,反而是那些在大学里就已经老成世故,人情练达的家伙,最终都顺利成为水火不禁、油盐不浸的人棍。

  总而言之,我对人性不抱多少信心,我对教化也不抱多少信心,但是我对这一记耳光的存在,抱有充分的信心。我只愿他们现在深深相信,如此,那一记耳光才能重重扇响。如果这记耳光不足够势大力沉,又如何能扇出脑子里那许多些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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