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性解放”到“贞女时代”
近日,浙江大学开办了“婚前守贞培训课”。一石激起千重浪,贞女培训的舆论涟漪持久不散,人们不禁要问:多元社会呼唤贞女时代,是矫治性泛滥的返璞归真还是压抑人性的禁欲复辟?
回答这个问题,美国最有发言权。上世纪60年代中后期,“性解放”伴随“女权主义”而鹊起。这种以放纵身体为代价的主流思潮和社会实践,使官方不由自主地围绕“身体是自己的,性也是自己的”而做出极端的性诱导式政策设计。
性解放思潮风靡美国20年左右,一些美国人虽然在肉体和精神上获得了极端的放纵和刺激,但给个人、家庭和社会都带来了无尽的困扰。据统计,美国每年有84万少女成为未婚妈妈;性病,艾滋病也随着性滥交而蔓延。
残酷的现实,促使美国社会反思极端的“性解放”。1980年代后期开始,美国民间组织首先在一些学校开展纯洁的性教育实验,继而是青少年对性纯洁自觉的响应,曾有20万青少年在白宫前草坪宣誓恪守性纯洁。进入新世纪,美国开始出现颠覆性解放的“新女权运动”,以纯粹时尚的“淑女化”扭转希尔顿、布兰妮等一帮“坏女孩”的影响。美国作家沙利特认为这是对“纵欲时代的矫正。”畅销于性解放时代,堪为性泛滥“精神”的《》老板也不得不减少一点“”,增加一些“可读性”。没有处女情结的美国社会也出现了流行的快餐式畅销书——《处女是婚姻中比较好的爱人——我准备等待》。布什政府更是不遗余力地推动“禁欲革命”,打造“贞女时代”。在美国国会批准的2005年预算中,就有1.7亿美元的联邦“禁欲”基金。
中国处于激烈震荡的社会转型期间,在信息开放和对接全球化的语境下,青少年逆反传统价值观,同样面临着美国“性解放”的隐忧萌芽。1995年的调查显示,京、津、沪中学生的婚前比例不过4%左右,大学生有性经验者不到10%。最新调查显示,各地在校大学生发生的比例已经达到40%左右,中学生发生婚前的比例也有逐年上升之势。女孩未婚先孕、人工流产,青少年成为性病、艾滋病的易感人群也已凸显。由于中国10-21岁的青少年约2亿人,20%的“不安全”就将导致超过美国数十倍的社会问题。
在中国青少年的还在可控范围之内的时候,通过婚前守贞的启蒙引导还是很必要的。一方面,中国文化有守贞的传统,类似浙大那样含蓄生动的启蒙,很容易就能唤醒年轻人的传统廉耻意识。另一方面,美国主流文化回归“贞女时代”对中国青少年也有倒逼作用。
可见,中美两国在引导青少年婚前“禁欲”方面存在着交集——个人的身体、个人的性的自由不能危害社会机体和背离公共道德取向。
从更为广泛的文化因素分析,人类的性总面临着“禁欲——性自由——再禁欲——再次性自由”的轮回属性。古希腊圣哲柏拉图推崇精神恋爱,认为肉体的结合是不纯洁的肮脏的,但古罗马则流行泛交;中世纪,罗马教廷严苛禁欲达到了变态地步,文艺复兴则成为矫枉宗教禁欲的不二手段;维多利亚女王时代,贞女时代再次来临,但又被弗洛伊德的泛性论所颠覆。中国亦是如此,虽然孔孟皆将“**”和“色”视作“饮食”一样的本能,但儒家思想一旦固化为主流意识形态的礼教,即可将性隐秘为“人伦纲常”,给女性套上诸如《烈女传》、《女诫》、《女则》、《女论语》、《女学言行录》之类的贞烈紧箍咒;宋明清理学兴盛,倡导“存天理,灭人欲”,但此时恰恰也是民间性自由的时期,宋元话本、明清艳俗小说对的追捧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地球村时代,无论中西,都要打破不同时期的性取向“之”字型走向的极端怪圈,垒筑符合全人类普世价值的观。因此,打造现代“贞女”,既非是使女孩们成为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也不是使其成为中国古代的贞烈女,而是为了唤醒青少年的自律意识,推行健康的性观念。
- 2008-11-11从“性解放”到“贞女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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